学术造假:让高校的灯塔黯然失色

2009年,频繁的学术造假事件,已经波及到多所大学。从教授抄袭造假升级到校长抄袭造假。这是一个微妙的过程。公众疑惑的是,学术造假,这是学术整体的急功近利,还是学术制度、大学升级、个人升级制度的漏洞?

7月:西南交大召开新闻发布会,针对副校长黄庆学术造假一事,决定取消黄庆教授博士学位,撤销研究生导师资格。

6月:辽宁大学副校长陆杰荣在核心期刊发表的《何谓“理论”?》一文被曝涉嫌抄袭。随后辽宁大学校方表示,该论文第一署名陆荣杰对此事并不知情,第二署名人、北京师范大学哲学与社会学院外国哲学专业2006级在读博士生杨伦承认是自己抄袭,然后才给老师陆荣杰署上名。

5月:东北财经大学2007年某篇硕士学位论文,与南京财经大学2006年一篇硕士论文整体框架完全一样,只把地点江苏替换成山东,被网友称为史上最牛硕士论文抄袭事件。

4月:上海大学博导陈湛均因论文抄袭被撤行政职务。中国工程院院士、著名血液病专家陆道培开发布会指认弟子、北京大学人名医院血液病研究所所长黄晓军存在剽窃、造假等严重学术不端行为。

3月:浙江大学贺海波论文造假,被撤销副教授职务和任职资格。中国工程院院士、浙江大学药学院院长李连达负有监管不力的责任。云南中医学院院长李庆生被指论文抄袭、一稿多投。李庆生主动申请对自己的相关论文进行鉴定,结果为 “过度引用不当”。

在一系列的学术造假运动中,最典型的是广东中医药大学校长徐志伟的博士论文抄袭事件。

教授联名举报  今年6月初,广州中医药大学校长徐志伟的博士论文被大学两名女教授联名举报抄袭,以及因抄袭论文获得博士学位引发的学位作弊问题。举报材料中称,她们从开始举报到现在已经有一年有余,非但举报没有进展,还在校内受到了很多不公正的待遇。

徐志伟,广州中医药大学校长,教授,博士生导师。近年来在国家级刊物发表学术论文50余篇,主编,副主编和参编专著10部,主持国家级、省部级可言课题9项,并取得多项教学科研成果。

举报材料称,徐志伟作为学校正校长,其博士学位论文竟然在没有标明引用的情况下,将早一年毕业的敖海清博士的学位论文原文大段大段、甚至一连数页地粘贴过来,直接把这些论述、分析和数据作为自己博士学位论文内容。全文雷同字数比例近44%。多处文字、标点、英文单词拼写甚至排版错误都完全相同。我国《图书期刊保护试行条例实施细则》第15条规定:每个作品“引用非诗词类作品不得超过2500字或被引用作品的十分之一”。

校长反指控 面对被控论文抄袭,徐志伟认为自己被诬告了。他说论文是真的,单他们是真的断章取义,这是他负责的一个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课题,他的学生也在做。在同一个课题,文献综述这块肯定会有相同之处,他们却忽略了核心部分的实验和创新思想。他说,雷同的部分不能叫雷同,而是文献资料的部分相同。一篇论文的核心价值重点在指标、实验部分。至于正文部分出现的小白鼠造模实验数据为何也能出现惊人雷同,徐志伟认为,这些都是有人别有用心,目的是把他搞下台。

徐志伟一再强调自己是被诬告,他说论文有5万字,文献由1万字,同一个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的课题,有雷同而已,不能转换概念。

社会反映 上海复旦大学葛剑雄教授将此事带上了今年3月举行的全国两会。在会上他不点名地说:“我受理有份举报材料,广东某大学校长,抄袭自己指导的博士生作品,题目、后记几乎都是一样的,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如果一所大学的校长自己就在干这个样的事,利用手里的权利在造假,这个学校的学风能端正吗?如果举报失实,作为校长本人,应该站出来澄清事实,说明本人是受害者,更不能容忍一个不该容忍的底线。但如果抄袭是事实,那就暴露了学术制度存在的问题。”

与葛教授持相同态度的还有中国工程院院长徐匡迪,徐在2008年举行的中国工程院第九次院士大会上发出警告说,院士群体科学道德面临挑战,学术腐败现象令人震惊。科学研究如果没有严谨的学风做保障,而任由学术不端行为肆意妄为,最终将严重影响中国的创新型国家建设。

中国科学院院士郝柏林认为,有些人把人民纳税支持的研究项目作为自己的领地和上升的阶梯。清华大学教授说:“我们要做的是,真正处罚造假者,把他们踢出去。问题在于,很多违反者即使被揭露了也还在那里待着。”浙江大学校长认为,国外对学术造假行为的调查、取证过程,旺旺都有权威部门制定的程序可循,目前国内还缺乏一个能够跨越多个部门、相对独立的调查机构。上海学者曹树基指出,有关方面对学术造假事件往往采取一种不回应的暧昧态度,不仅直接导致学术反腐落实不力,也动摇了公众对学术诚信的信心。还有一些学者认为,在中国学术界,一些学术机构的领导者和研究经费管理部门官员,在分配研究资源和经费时候,不公正、不公开、不透明,而揭露这一现象的努力遭到压制,是导致学术剽窃现象持续存在的体制原因。


抄袭为何屡屡得手,而且生存良好?抄袭事件为何屡禁不止?这些被曝光的事件,虽然是个案,但却不是特殊性的个案。如果大学形成集团性的造假,那么,学术还有什么价值?学术制度还有什么意义?学术研究还有什么发展前景?如果学术都要造假,那么还有什么不能造假?

 “反剽窃”路上 针对国内学术论文造假事件,2000年3月,上海师范大学法商学院的何云峰教授单枪匹马地建了一个好汉网,豪气十足地叫板校园里势头渐旺的剽窃抄袭等不良学风。

同年,著名打假斗士,方舟子也创办了中文学术打假网站 新语丝立此存照,陆续揭露了500多起学术涉假案例,其中包括  “核糖核酸”清华大学医学院刘辉造假事件等引起广泛关注的学术造假和腐败事件。方舟子们的学术打假通过网友检举,病没有专业的仪器进行技术支撑。

2003年,武汉大学信息管理学院副教授沈阳在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的资助下,研发了一套与 “学位论文学术不端检测系统”,并于在2008年4月研制成功,目前在全国20多高校院系推广和100多家期刊社使用,还没有大规模推广。

2009年两会前夕,曝出两起院士涉嫌学术不端行为的事件。6名教授联名投诉中国工程院院士刘兴土涉嫌抄袭剽窃,教育部部长周济表示,对于学术不端行为共同研制的 “学位论文学术不端检测系统”(简称TMLC)开始在高校推广。

在一系列反剽窃网站中,最为出色、应用最广泛的莫过于 Turnitin 、它也是全球第一个检测剽窃行为的网站,该网站目前已阻止了世界范围内将近600万的学生和教育者的剽窃行为,在使用高峰期,每天可收到近2万篇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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